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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、第 55 章

满哥看了一眼自家的契约者,对言殊又格外流连,实在是两难抉择——要不是他得保持在空中悬停的姿势,怕不是得用翅膀架着头,做出沉思的姿势。

吴肃云见满哥此次不下来,简直不能更着急。

顾景峰冷哼一声:“目标这么明确的冲过来,你跟我说是误会?只是飞得快?”

——以前也确实是有过被自家满哥吓哭的小孩。

所以现在送货上门的时候,以免遇上小孩子甚至是胆子较小的年轻人,他都是到了门前,就叫满哥先出去“逍遥”一下的。

难不成他满脸都写着好骗?

吴肃云连忙心底呼喊满哥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,再不说清楚他们俩今儿不说命丧于此,但总归是少不了去警局游玩游玩了。

可谁叫这“误会”是他的战兽引起的呢?

吴肃云连忙喊着自家的战兽:“满哥你怎么了?你快点过来。”

一边示意身后的保镖大哥放过他,肯定就是个误会——他家满哥飞起来就是快,长的就是气势汹汹,所以可能让保镖们都误会了。

而他则是被顾景峰凶残的眼神紧盯,对言殊是看得着摸不着。

——他觉得还是他比较惨,至少自家契约者还没受到多大的实质伤害,他的眼睛却是被鲨的通红,简直不能更难受。

但言殊对他的吸引还是让他甩开这些不适感,继续找机会,看怎么样才能落到言殊的怀里——他的怀里已经比自己的豪华窝窝还要舒服。

金雕心里想的美的冒泡,却是听到自家的契约者一声惨叫,那美妙的泡泡顿时啵的一声破碎,只剩下眼前的可怜兮兮。

言殊一眼就看到冲过来的是一只猛禽,那锐利的爪子尖锐的喙,一看就知道是能将皮肉啄出肉糜效果的利器。

顾景峰感受到那急速的冲击时,眨眼之间就“化灵”,伸手将言殊护下——一道深海幽蓝的水幕将言殊和他自己包裹其中。

言殊倒没有那么慌乱,可能是这样的场面已经见多了吧——也就又是一个忽然发现他好好吸的战兽,以千米冲刺的速度向着他冲过来而已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。

他的契约者被保安按住,扭着胳膊压弯身体,只能仓皇又无助的侧抬头来捕捉他的身影。

也幸亏他这情绪到底没有多浓烈,不然这要是被速运小哥给察觉了,那不得又被扎一刀?

——而且现在还明显是他在“挨打”。

他现在都还闹不清楚自家战兽这到底是在闹什么幺蛾子呢。

这东西都送到了,这一单的钱是妥妥到手了,这事儿搞出这事儿,吴肃云都不敢他会不会因为“赔偿问题”而倾家荡产。

那俯冲而来的金雕不得不一个急刹车,还是避免不了自己的脑袋磕在水幕上,被冲的一双锐利的眼生疼。

——也不知道这小子的水里搞了什么,竟然鲨眼睛,生生将空中霸主之一的金雕刺激的晕头转向。

猛哥感受到吴肃云的焦急,不甘不愿地落到地上,他的身形太大了,也不好落在吴肃云的肩头。

一米多高的金雕落到地上,收拢了翼展两米多的翅膀,低头看了一眼一直在箱子边缘站着,对自己发出怒吼的黄鼠狼。

——就很不屑的目光,瞥了一眼又立刻转了回去。

白尔真人:“……”,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待黄大仙,是会被吹枕边风的?

金雕不屑的样子彻底让白尔真人炸毛,他三两步的从箱子上窜下,爬到言殊的肩头,特意用言殊和金雕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话。

“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。”

满哥惊疑不定的长叫一声,不是,他怎么觉得这黄皮子在说自己的坏话?

然后看到白尔真人那洋洋得意的眼神和言殊迟疑着,越发防备的眼神,金雕就能确定,这家伙是真的当着他的面儿说自己的坏话。

满哥顿时辩解道:“他胡说,黄皮子最是不要脸的东西。”

白尔真人一脸委屈,细声细气的道:“小殊殊,他骂我。”

——没有说谎,并且很是提炼重点。

这话从白尔真人嘴里一出来,满哥就又要炸了,毕竟在听到这话后,言殊小心又温柔的摸了摸白尔真人的毛!

满哥不甘心的辩解,他虽然是说了黄皮子不要脸,但这是事实,怎么就是他坏心眼,好好的开口闭口就骂人?

结果他每说一句,就听白尔真人“翻译、提炼”一句,转瞬之间就获取了言殊的摸摸、顺毛、揉揉。

——不是,满哥真的要爆炸了,他就是发现了一个好吸的人类,为什么要这么对他?

是,这个好吸的人类肯定不是他第一个发现的,身边肯定也有了其他战兽,可他是个人类,又不是其他战兽的玩具,是有自己思想的。

再说了,他就吸一会儿,也不是说就不还了,这只黄皮子至于这么败坏他的名誉吗?

“满哥,你说啥也只有我能明白啊。”但金雕气势汹汹要跟白尔真人争一个一二三四的时候,却听到自家契约者有气无力的声音响在脑子里。

——速运小哥这会儿倒是不被死死压制住了,毕竟金雕都跟白尔真人嘴炮了,这就不像是要打起来的架势。

顾景峰听的都有些烦躁了,还打不打?他都“化灵”了,难道就出手一道水幕,这事儿就这么歇了?

虽然他的战兽的水窝窝就在别墅后面,可“化灵”都化了,就这么回去,难道不会觉得不划算吗?

他觉得还是打一架比较好,挑衅的眼神落在金雕的身上,然而满哥这会儿根本不想搭理他。

满哥经过自家契约者的提醒,这才想起来,自己跟白尔真人吵的多热闹都没有用,除了会让言殊觉得他的嗓门大。

——他是真的骂了白尔真人,虽然不仅仅是骂了白尔真人,也有解释很多。

可架不住白尔真人这个心机黄鼠狼,每一句都跟言殊打小报告,只说了他骂黄鼠狼的那几句,气的金雕更加暴躁了。

“你帮我揭穿这只臭黄鼠狼的真面目。”满哥冲着自家契约者叫。

白尔真人的声音却是先一步传来,这次不再是人声,而是黄鼠狼独有的叫声:“呵,我就是被你骂了,气的只说了这些。怎么样?你还能说你没骂我吗?”

——完全可以用“被气到听不到其他的话”来一推四五六。

满哥:“……”。

满哥简直要被气的背过气去,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气金雕的黄鼠狼?

要不是战兽不吃战兽,他绝对现在就把这只黄鼠狼撕碎了嚼掉——战兽之间生死搏杀倒也是寻常,可问题是这黄鼠狼现在蹲坐在言殊的肩头,一副“哥俩好”的架势,满哥也怕他弄死了这家伙,被言殊埋怨。

不能这人还没吸上,就招人讨厌了吧?

满哥两难的直用jiojio抠地,虽说院子里的地都是铺设的柏油路,可也经不住满哥的利爪,三两下就是一个拳头大的坑。

——这只金雕可能不习惯越来越矮的害怕,抓了一个坑之后还又换了一个地方抓。

顾景峰顿时跃跃欲试,这总该能打起来了吧?

然而满哥jiojio刚换了一个地方,还没用力,就被吴肃云一声高亢的喊叫给叫住了。

“哥,哥住jio啊,你再搞下去,咱们根本赔不起啊!”

表面十分唬人的速运小哥,此刻大跌言殊眼镜,这呜呼哀哉的样子,有些熟练啊。

——显然老话说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”是有道理的,如果金雕满哥和吴肃云只有一个是沙雕,那当初肯定就会因为“性格不合”,不可能结契。

不过最终满哥还是享受到了一次言殊的摸摸,虽然有白尔真人在一旁“上蹿下跳”表示时间到了,摸一下就够了,雕毛有什么好摸的?

“也不怕摸多了,自己变成沙雕。”白尔真人嘟嘟囔囔,这次倒是只有言殊听到了——显然就是有意说给言殊听的。

言殊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白尔真人的头,虽然满哥和吴肃云的性格都有那么一丢丢的搞笑与不着调,但是也不至于摸了满哥就变沙雕吧?

刚想说沙雕不传染的言殊,却被白尔真人一下拍开头上的手:“有沙雕味儿,你赶紧洗手。”

被鸵鸟“碰蛋(瓷)”、又被金(沙)雕俯冲之后,言殊在别墅过了两天安稳日子——实在是大厨变着花样儿做的各种腊味拼盘太好吃。

早上吃腊味毕竟有些油腻,所以只能中午吃、晚上吃。

而大厨的好几个火候菜,又是从半上午的时间就开始准备,散发出迷人的香味,这时候言殊怎么可能为了给闻家那些人机会而选择出去吃?

是家里“满室飘香”的味道不够吸引人吗?

“反正总是出去,那些人也不见得珍惜机会,不如让他们急上一急。”言殊是这么跟顾景峰说的,然后又拉过保姆刚端上来的蜜汁火方,和白尔真人、小虎崽分食。

——反正顾景峰说他被言殊气饱了,那就正好不吃了呗。

闻风岚一如既往的忙碌,除了自己公司的事情,当然也有事关言殊的部署。

也不能说全然因为言殊,毕竟闻风岚有意对付闻家不是一天两天,当察觉闻家与其背后说牵涉的阴谋之后,他就更铁了心要将其推翻,曝露在日光之下。

只不过言殊的出现,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切入点,他这段时间的部署才颇有几分紧锣密鼓起来。

顾景峰就觉得言殊这个所谓“合作者”,一点也不上心。

闻风岚忙前忙后的,言殊却睡醒了吃,吃完了打盹儿——纯属就是来闻风岚这里骗吃骗喝还骗穿骗钱花的吧?

——作为闻风岚公认的“儿子”,言殊总不可能没有零花钱的。

而鉴于自己这颗棋子要面临的危险,言殊觉得这钱还是可以花的——当然他也不真是冲着败光闻风岚家产去的。

——又不是要真的气死闻风岚,好继承他的财产。

但不管他怎么想,在顾景峰看来他是十足的“消极怠工”。

这两人之间可不就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”了

白尔真人看着这样的顾景峰,顿时就开始护犊子,出其不意看了顾景峰一眼,就想迷了他,让他也来个自扇嘴巴子。

然而顾景峰只是失神了一瞬间,刚刚抬起手掌,眼神便又清明起来,然后瞪着尾巴甩甩一脸闲适、享受投喂神情的白尔真人眼冒火光。

可又不能动手。

——除了顾忌双方的身份之外,也是知道白尔真人的本事绝对不止这么一点。

要是真的动手,他未必能够占得了便宜。

这样的“内部消耗”,实在是没有必要。

顾景峰难得憋住气,自己开解自己,只是他却又是越想越气,当他真的快要忍不下去,决定还是打一场的时候,又是一个保镖走进来。

手里拿着一份做工精美的雕花请柬。

轻声跟顾景峰说:“老大,这是宁家派人送来的。说是给……少爷的。”他又看了一眼正跟小虎崽和白尔真人闹的起劲的言殊。

他也说不好自家先生对这位新认回来的少爷重不重视,说重视吧,认回来之后却一点“正规教育”都没有——先生家大业大的,还不是都得给这位少爷继承,怎么能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呢?而且父子俩之间的交流也不多,关系看着也挺生疏的。

说不重视吧,可给少爷的东西又都是格外的好,甚至基本什么事儿都顺着少爷。

——外面说他们少爷能在先生头上蹦迪的传言,他们可也听了十几二十个版本了。

顾景峰嗯了一声,见他还没走,不由抬腿在他腿上轻踢了一下。

一个眼刀甩过去,保镖立刻陪着笑窜出去老远。

他也真的就走神一下下,不敢真的多探究的。

请柬说是给言殊的,顾景峰只是翻来覆去检视了一番外面,就递给言殊。

说起宁家送来的,顾景峰倒是想到言殊唯一接触过姓宁的——只是这会儿他都想不太起来对方的模样了。

不过,对方确实是结契了一只鸵鸟。顾景峰摸了摸下巴,这么一想,好像跟宁家那个不着调、不走寻常路的小少爷确实能对得上号。

“……这个破蛋礼是什么?”言殊打开了请柬一看,字倒是都认识,但是这说的什么,就得问一问了。

顾景峰撇撇嘴,果然是那只鸵鸟的事儿。

“就是破蛋、破壳。之前碰上的那个青年,是宁家少爷,他的战兽鸵鸟,生的那颗蛋,已经破壳了。”顾景峰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。

就见言殊的眼里越发的讶异:“啊,这才没几天,破壳了啊。”

——言殊都没法儿想想那天的蛋其实都快破壳了,还被那样“扔飞出去”,所以说蛋里的宝宝会不会有记忆呢?

他又盯了盯手里的请柬,这就是举办类似人类婴儿的满月酒一样的意思?

言殊沉默着将请柬放在了一遍,顾景峰诧异的挑挑眉,他还以为言殊会很高兴地答应下来。

察觉到顾景峰的疑惑,言殊手指点点请柬:“我要是一直呆在家里不露面,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。好好的认个孩子回家,却总也不出门,算怎么回事?”

“只不过这要怎么去,我还得跟闻先生商量一下不是?”

——顾景峰或许清楚一二,但显然没有跟他说的意思,言殊不得等闻风岚回来,先摸清楚宁家的底?

不能是对家,也傻兮兮的往人家跑吧?

虽然人家用的是他救了露露的孩子这个很正当的理由,言殊却时刻急的自己现在身处险境——即便宁烨不是坏人,可要是被人利用了呢?

他当然得小心一些。

晚上闻风岚回来的时候,显然已经听说过请柬的事情,吃过饭就跟言殊说,礼物已经准备好了,到时候也会有司机带着他去。

“说实话我跟宁家还真没什么接触,人家是老牌世家了,看我,抬举一点说我是个新贵,看不上眼的,直接说我是个暴发户也行。”闻风岚笑笑。

周思允一脸不认同的说道:“那些所谓的老牌世家,又有几个不是在吃老本,在死撑。”

——纵使世家底蕴深厚,也有被不肖子孙败光的一天。

宁家虽然没有遇上蠹虫似的子孙,但也没有大才之辈出现,只能算上“碌碌无为”的那么存在着。

——当然,即便如此宁家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,还是不可企及的存在。

言殊不傻,听得出两人话里都不尽实诚的成分。

闻风岚说可以去,还安排了一切,他自然也就不再操心,只等着到时间就可以。

不过关于闻家的事情,他还是多说了一句:“那这几天我就都不出去了,毕竟逼急了他们才能‘下定决心’。”

言殊可不想再一出门,身边就跟着那么多的眼睛了——又不动手,又一直跟着,更可恶的是,他上个洗手间,隔壁隔间都有人“霸占”——真就活生生的等着言殊完事后,一起冲个水掩饰一下再追出去。

——这不浪费水吗?这不妨碍真正有需要的人嘛?

闻风岚自然也不反对,言殊每天干了些什么,基本都有人跟他汇报——当然,不涉及言殊的隐私,只有被那些人跟踪的时候。

也因为这一点“基本原则”,所以洗手间里的事情,闻风岚也是知道的。

就为那些人的“尽职尽责”点个赞吧。

言殊一连两天不出门的时候,负责跟踪的人毫无收获,还能“理直气壮”又“处之泰然”的跟上头汇报说人家就是不出来,他们也没办法。

等言殊整整一周都没有出门的时候,负责跟踪的人也有些慌了,这上头一点消息都等不到,简直都要咆哮了。

——可他们也委屈啊!

然而上头是不会管的,只要没消息,就是他们无能,只能是他们挨骂。

闻家,闻风卓气急败坏,但还是没有手机可以摔——茶几上倒是放了一些果盘、水杯。

但是在老爷子面前,要是有手机这种老古董,“顺手一摔”也就摔了,这要是还伸手去拿水杯、掀果盘,那肯定就是要挨老爷子一拐杖抽的。

闻风卓气是气,但目光接触到他老子之后,还是怂的非常快。

“爸,趁着宁家这宴会的时机,我们一定得动手了。”闻风卓觉得一直拖下去,显然就要夜长梦多。

——听说闻风岚那小子对言殊的简直溺爱的无法无天了。

——也不知道闻风岚那小子怎么就那么蠢,竟然就相信了他们的鉴定报告,那小子跟自己完全不像,难道不该再做一次检测吗?

虽然这会让闻风岚察觉到他们做的手脚,但有时候闻风卓还是有点希望闻风岚去做这个鉴定的,这样他们就能动到言殊了啊!

当然,他也只是一时想法,脑子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,查出他们的鉴定报告有问题,他们肯定没法儿全身而退。

老爷子坐在沙发上,手中拐杖却是立的笔直,双手握着上面,面沉如水。

最终说道:“确实需要早点将人带过来。”

他可比闻风卓想的多,闻风岚那小子就算跟他关系再不好,可到底是他的种,脑子到底有多好他还是知道的。

——有时候看着在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,他难免会想要是没跟小儿子闹掰就好了。当然,他哪怕这么想,还是气小儿子不顺自己的意,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。他绝对不可能想是自己做错了,寒了小儿子的心。

他甚至会想,小儿子如今认回了那孩子,不是好好的吗?既然认回了那个孩子,怎么还不能理解他这个当爹的苦心?

看了一眼二儿子,闻老爷子不动声色收起一切念头,开始低声说那边该怎么部署。

——宁家的宴会他们没有邀请函,他们也不能在宴会上闹,得罪了宁家他们承担不起。宁家才是真的“就算瘦死,也还比马大得多的骆驼”。

他们能动手的,只有宴会外的那一点点时间。

还得能够找准言殊独处的时机,如果招惹了顾景峰,那个疯子会闹出多大的动静,根本就不在他们掌控范围之内。

这边谋划、针对性部署,时间也慢慢到了言殊终于走出闻风岚别墅的这一天。

傍晚,准备好的车接上言殊,前往宁家举办宴会的地方——这次不在宁家的本家办宴会,原因自然不止一个,但言殊听的版本太杂,也不知道到底哪个真哪个假了。

他到底还是不止需要一身正装,今天这一身虽然不如第一次亮相准备的那么奢华,但也不全是低调。

至少配的领夹、袖扣就全是闻风岚的收藏款——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闻风岚参加宴会的时候用过。

“今天闻家应该会在宴会结束后动手。”坐在言殊身边的周思允轻声说,给言殊有个心理准备。

“到时候你需要给他们一个‘合情合理’的独处,又在宴会厅之外的时机。”

——今天陪着他的之所以是周思允,也是因为调开顾景峰,给对方一个机会。

为此闻风岚还要去一个相对有点危险,需要顾景峰这个保镖负责安全的地方。

而言殊只是来参加宴会,又能有什么危险?有周思允这个老油条在一边提点着,不得罪宁家的人就可以了。

“你们还真是把闻家安排的明明白白。”言殊笑道。

也不知道日后闻家知道这一切,会是个什么心情。

大概是疯狂MMP输出?

周思允也不由笑了笑,随后说道:“但是我们要对付的始终不仅仅是闻家。”

——只有闻家的话,他们早就可以把闻家碾压的渣都不剩了。

毕竟闻风岚跟现在闻家那群小辈比起来,那就是云泥之别。闻家老爷子稍微比那些小辈们都强一点,而且还不要脸,走偏门,可是不但越老越糊涂,也越来越刚愎自用。

司机去停车,言殊和周思允递过请柬后,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入宴会厅。

刚一进去,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——言殊都没顾得上关注周围的布置。

肩头蹲着一只白色黄鼠狼,身边跟着一只小虎崽,这样的“形象”,很容易让他们联想到最近那个传言里的闻家少爷。

——以宁家的地位,邀请的当然也都是同样家世的人家。

但总归是有“一个带一个”“连襟关系”以及有些不能明说的法子进来攀关系的人混进来。

而且,在场的人也并非全然不关注跟他们不是一个圈里的人的事情。

偶尔总是会吃吃瓜的嘛——比他们的圈子差一些也没什么关系,瓜吃起来脆甜汁足也就行了嘛。

就是不少人都没想到,曾经吃过的瓜的主角,今天就遇上了。

言殊面对众人的打量,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,就想着先去找到主人家打招呼。

就连一阵疾风扇起,一道“高大”的身影以撒欢的速度靠近言殊——也幸好在场女士都是穿着长款的晚礼服,但凡有一个穿短裙的,就怕裙摆会被掀到事业线以上。

言殊眼疾手快在对方撞在自己身上之前,摁住了对方的脖子,虽说动作有些“粗暴”,不该这么对一个女士,但总归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。

——一只鸵鸟的冲击力是多大?何况露露还跑的那般疾风骤雨。

言殊一点也不想哐哐撞胸膛。

“露露好,又见面了。”言殊摁住了露露,轻声笑着打了个招呼。

露露长长的脖子就想绕一绕言殊,然而在言殊肩头的白尔真人露了露爪子,又舔了舔唇,露出两颗白生生的尖牙。

纵使露露仗着皮糙肉厚,也不敢轻易挑战,只能讪讪的站在半米开外跟言殊诉说“想念”。

——当时的言殊可谓是“不告而别”啊,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伤心难过。

不过露露还没说两句——白尔真人有些不情不愿的翻译着——就将又一道身影快速奔了过来,正是之前被露露打不还手、骂不还口的何拓。

他又恢复了当初毛发浓郁,羽毛油亮的样子。

但言殊已经知道这些都是“形象管理”。

当然言殊还是摸了摸何拓伸过来的脑袋,这次的何拓显然很是克制,被言殊摸了一下之后,就蹭了蹭旁边的露露。

一副虽然对言殊有好感,但是绝对不会忘了媳妇的样子。

他们这边一片和谐,其他看着的人可就都懵的不行——就算言殊跟这两只战兽相熟,可再熟悉的战兽与人,只要不是二者之间结契,也很少会这么亲近的。

何拓和露露那让言殊摸摸他们的样子,都带着些期待与激动。

就好像言殊摸他们一下,他们就能美的上天一样——这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?

难不成言殊是什么会特殊按摩疗法的技师?

在场还有一些人也是有战兽的,他们很快也从吃瓜的情绪中回过神来,相继察觉自家战兽有些异样。

——也痴迷地看着那刚进来的少年。所以真的是什么手法特别厉害的技师吧?

言殊在露露的带领下,见到了宁烨,还有露露的宝宝。

出生一周多的小鸵鸟,已经是浑身干爽的样子,头小身子大,让言殊意外的是,不但脖子占比不是很长,而且浑身还都有毛。

——所以鸵鸟长大的过程中,到底经历了什么?脖子没有毛也就算了,为什么还要脱裤子?

心里虽然想了这些乱七八糟的,言殊却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问出来,只摸了摸在透明的箱子别墅里乱转,一副要拆家架势的小鸵鸟。

宁烨还有好些来客需要招待——这次的破蛋礼,其实算是以他个人的名义举行的。

好像是因为他为人有些不着调,又或者说是不符合家里的预期,家里觉得他浪费天赋之类的原因吧,总之家里虽然不至于赶他出家门,却也有不小的矛盾。

这次参加宴会的人,大多数都是年轻人,宁烨的父母一辈也没有出席。

言殊也不需要宁烨一直领着他,这宴会上他虽然一个人也不认识,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如鱼得水啊。

拿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,找到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,他就带着白尔真人和小虎崽开始吃起来。

跟之前的宴会上完全不同的口味呢。

周思允:“……”,他是不是不该在这里?可作为闻风岚的助理,现在来看顾言殊,哪怕他不需要看顾,他也必须在这里。

周思允还真没在这样的宴会上,只顾着吃东西过,但是现在他却只有东西吃——毕竟就算他不怕应付那些别有用心过来的人,可在场的有谁能把他一个助理放在眼里?

谁要搭理他们?周思允嘲弄的勾了一下唇角,也专心开始吃起来。

别说,这家店的大厨手艺还真不差,他都有些考虑,以后有机会要不要跟自家闻总推荐一下这里,然后就有机会再蹭一餐了。

但显然周思允前期太过“端着”了,所以当他终于决定放开了吃的时候,有“人”过来打断了两人的悠闲时光。

或者说,周思允也不知道这“人”是不是人。

一道一米六出头的身影有些摇晃地走近到两人身边,察觉到周思允看到了他,对方弯下身子行了个礼。

——兜头一块大布照下来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桌布、窗帘之类的成精了。

但是眼睛那位置有两个大大的洞,虽然黑洞洞地连对方眼睛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都不好分辨。

对方“九十度鞠躬”的大礼显然有些惊到了周思允。

“不,不用客气。”周思允连忙起身,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是来找他们的,还是仅仅是来这休息区休息的。

——宴会还不算正是开始,除了有相熟的人、有别的目的的,在各自三五成群的闲聊。反倒是他们这样拿着东西“躲”到休息区来吃的人有些古怪。

周思允完全没想到还能有人跟他们一样。

言殊抬头看了一下周思允,又看了看那道身影,对方忽然也向着他鞠了一个躬,十分的讲礼貌。

放下手里肉排的言殊也只好起身:“你好,你也是过来休息一下的吗?”

——对方这造型虽然另类了点,但既然裹成这样还进来了,就证明人家的身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。

反正言殊没有感受到恶意。

然后就响起一阵哒哒哒的声音,很有节奏,不是特别大,不然都要让人怀疑是谁在开枪了。

虽说声音不大,但还是给周思允吓着了。

然后就见对方忽然又低下头,不知道在布罩下面弄了些什么,然后从原本是眼睛窟窿的那个地方,伸出来两根灰蓝色的羽毛。

——有这么一瞬间,言殊觉得如果他不拿走这两根羽毛,对方在里面怕是要被扎到眼睛。

他还凑近了言殊一点,又有那种哒哒声传来。

周思允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,他自然是知道这声音并不是开机关枪的声音,可问题是这样子也很诡异好吗?

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啊?

周思允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堆,也没个拿得准的答案。

只能看着言殊接下那两根灰蓝色的羽毛。

对方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,身子摇摆了好一会儿。

凑近了看,言殊才发现对方的布应该不是直接搭在头顶上的,这应该是什么特制的帽子?

所以那两窟窿才有些黑黢黢的,实际上对方的眼睛是金色眼珠,有点类似于猫咪的眼珠——特别是刚才他凑近了看自己,瞪的溜圆。

言殊现在能够确定对方是战兽了——不看眼珠不看羽毛,就看对方对自己这态度!

“你,要在这里待会儿吗?”言殊轻声问,对方又是一鞠躬。

——太讲礼貌了,言殊也有点头大。

白尔真人还不愿意翻译对方的“哒哒哒”,言殊甚至怀疑白尔真人已经猜测出对方是什么种族,却不愿意告诉自己。

对方就裹着那块布,靠到了沙发座的边上,也不坐下。

虽然对方身高不算高,可这么“矗立”在自己身边,也可让言殊难做。

好在言殊正纠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,来了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,而且看目标正好是这边“自我罚站”的这位。

那女孩子在看到他的时候,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。

言殊也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,毕竟在白尔真人不配合的情况下,他跟对方没有办法交流——总不能就将他晾在这里。

他刚刚还送了自己两根羽毛呢。

女孩子提着裙摆,身形轻盈地跑过来,一把抱住立在沙发边上的京海:“京海,你又不打招呼就走开,你……”

这时女孩注意到小几上那两根毛,顿时又震惊又心疼的看向怀里的京海。

周思允一瞬间以为这小姑娘要撒泼耍赖,说他们拽人家京海的毛了。

——毕竟就这画面,不知道实情的人,很容易就想到这方面。

结果就听人家小姑娘道:“京海你又不听话,你又扒毛送人,你还想不想……”

她没说完,京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,跟在女孩身后的男生,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胳膊。

许翰有些胖,脸上甚至还有些没有退却的婴儿肥,皱着一张脸,不是很想让许沅沅说出那些话。

——虽然他也心疼也生气京海又扒毛,可问题是这也是京海的天性,他又怎么可能扭曲京海的天性?

许沅沅愤愤的撒手,站到许翰的身后,让许翰来安抚京海。

虽然刚才听京海那欢快的节奏,应该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。

她不是京海的契约者,但相处的时间长了,不能懂他话里的意思,还不能懂他“哒哒哒”的节奏了?

许沅沅又转头看言殊,目光落到白尔真人和小虎崽的身上后,忽然亮了亮,这显然也是认出了言殊的身份。

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,最终又下定决心似的,往言殊身边走了两步。

周思允:“……”。

他怎么觉得自己要旁观言殊被倒追的现场?

但他刚冒出这个念头,就听许沅沅脆生生的声音道:“你是闻言殊对不对?就是闻风岚先生走失多年,又找回来的儿子。”

她话虽然说的直,但态度很真诚,甚至语调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惊喜与期待,倒也不让人反感她的问话。

言殊点了点头,算是勉强应下“闻言殊”这个名字。

——但还是得有一说一,这名字不好听,他不喜欢。

许沅沅顿时更加激动,小脸红扑扑的,但不知道想到什么,又有些纠结,支支吾吾好半晌没说下句话,一点也没有刚才问话的干脆劲儿。

作者有话要说:万贵妃来了

——

满哥:凭什么说我沙雕?我是金雕!!还有我么有味儿!!我香着呢!!!

——

大家猜一猜新出场的这位面罩下的真容呀,猜对发个小红包,截止到明天更新前,我看有几个机灵鬼儿小宝贝

——

感谢在2021-01-2223:32:59~2021-01-2323:14: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
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小甜20瓶;

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
但是!该躲还是要躲开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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