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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、第 42 章

匆匆换好衣服,又嘱咐着小桃和杏儿再次检查了一遍箱子里的东西有没有装漏,她们才真正出了门。

此时谢临安早已在外侯着了。

等宋引玉一来,两人就携手往外走,上了马车。

车内宽敞,与之前一样,煮着茶,放着糕点。

宋引玉才用过早膳其实并不饿,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养成习惯了,她一看见这些糕点就想吃。

即使不饿,也会捡一块在手里配着茶,慢慢吃着,这也难怪她会长胖了。

车子平稳地往城中走去。

如今时辰尚早,路上行人并不多,甚至能听到马蹄哒哒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。

出城后,宋引玉挑开窗帘往外看去。

一股清新的青草味扑面而来,让得窒闷的胸腔一瞬间畅快通透。

这次他们去的是京城外有名的湖边,那里有一片桃花林,风景如画。

谢家在那儿附近有个庄子,玩累了便可上庄子里歇息。

这是宋引玉第二次出城,与上次去文安村路线不一样,这次沿路的风景更美。

约摸半个时辰后,地方就到了。

这次出行称得上是兴师动众,一共来了四辆马车。

其中除了宋引玉和谢临安坐的这一辆,还有两辆拉器具的板车和一辆坐着侍从的马车,阿月她们便是坐在那辆。

宋引玉惯来是和谢临安坐一辆,不习惯有外人在。

身边人都知道这点,因此会在车内煮好茶,摆上糕点再走。

宋引玉和谢临安躬身下了马车。

与此同时,侍从们在卸板车上的桌凳,及大大小小的木箱子。

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叫鹿鸣湖,离湖不远处有座青山,不大但树木高大,密林丛生。

传说以前那山里有鹿,经常到这个湖边来喝水。

若是碰到了人,那些鹿也不怕,就在湖边昂头鸣叫。

所以这湖便被取名为鹿鸣湖了。

只是宋引玉鹿没看见,但面前的湖却是好看。

湖水清澈,湖底是细碎的小石头,看不见污泥,湖面浮荡着几片落叶。

风一吹波光粼粼,极为好看。

更亮眼的是,在湖边处真的栽种了一大片的桃花林。

规模非常大,与这相比,谢府的梅花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
不过他们来得早些了,桃花还未盛放,大多数都打着粉嫩的花骨朵。

不过可以预见,这满林的桃花盛放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奇景。

眼前的景色却是好的,空气怡人

不过宋引玉有些好奇的是,这么大片的桃林是谁种的。

而且看模样还有打理过的痕迹。

想着她看向谢临安好奇地问:

“这桃林是谁种的?”

谢临安牵着她的手,走在桃林中,一边闲庭信步,一边解释道:

“在前朝时鹿鸣湖边有个庄子,曾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威远侯所有。

这桃花林便是他命人所种。

不过他死后不久,时逢天下大乱,庄子被人推到,到如今只剩下这桃花林了。”

谢临安说得很简单,却没说这威远侯一个大男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栽这么多桃花。

直到后来宋引玉才听说,那庄子其实是威远侯用来安置外室的。

那外室喜欢桃花,所以他才命人种了一大片,那庄子在当时颇负盛名,还被人称作桃花庄。

只是后来,他死后,那外室被正室处死。

正室看着那久负盛名的桃花庄心里觉得晦气又糟心,便将庄子里的下人全部撤出。

天长日久的,年久失修后来才会那么容易被人推到。

当然这是另外一段唏嘘往事了。

“可这桃花林怎么看着像是有主的?”

宋引玉追问到另一个问题。

谢临安笑了一下,温声道:

“这桃林已有几百年,方能成如今这模样,若是荒废了,着实可惜。

遂京中在这附近有庄子的人家都会派人前来打理。”

这其中就包括谢家,其实准确的来说,是谢家先出手打理的。

谢家人全都是读书人,有着读书人骨子里的浪漫,最为喜欢这样的地方。

这桃花林修整出来后,一到春日,满树的桃花美不胜收。每到这个时候谢家人就会来此处踏青游玩。

附近其他的人家看多久眼馋,又不好白白得谢家的便宜,让人家出力他们享受。

且桃树存活年龄最长的,不过只有几十年。而这片桃林,经历过战火纷飞,不停地老树枯死长成新树,慢慢的才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
几百年都过来了,且长得越发好了,实属不易。

加之边上还有一个这么美的鹿鸣湖,要是仍由桃林杂草丛生,一片狼藉确实可惜了。

所以抱着种种心态,他们便都跟着谢家一道拾掇拾掇这片桃林了。

等一道春日,桃花盛放好都来此处赏景赏花。

目前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。

这边他们说着话,那边侍从们已经在地上放好了东西,桌子凳子一切都备好了。

两人走过去,谢临安才发现地上打开的箱子里有两个里装满了做风筝的材料。

谢临安脸上出现了些许犹豫道:

“我已多年未做过风筝,手有些生疏,怕是做出来,不甚好看。”

宋引玉正探着脑袋看箱子里的东西,满眼都是兴奋。

乍一听谢临安的话,她更是惊喜:

“你会做风筝?”

原书中并没有提及这些,宋引玉实在没想到谢临安居然还会做风筝。

谢临安颔首,眼中含笑道:

“幼时在庄子上读书时做过,”

宋引玉闻言顿时笑眯眯地说:

“太好了,我本来还想跟着小桃和杏儿学的。

既然你会,你教我好不好?”

小桃和杏儿手巧,那日看着天晴了,便想做纸鸢来玩,恰好被宋引玉看到了。

所以就让两个丫头教她,只是她之前来了月事,连床都下不了,这事就耽搁下来了。

一直到今天,宋引玉想着要出来踏青,不如就趁机做个风筝来玩。

只是意外的是,谢临安居然会做风筝。

那宋引玉自然是愿意跟着他学了,对此谢临安哪有不答应的。

坐在侍从布好的矮凳上,阿月和阿星将箱子里的材料一样一样拿出来,放在地上用来隔灰土的毯子。

宋引玉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工,知道不容易学会,所以备了许多东西。

想着若是哪一步做毁了还能重新来过。

小桃和杏儿细心,竹条骨撑都削好的,连宣纸都裁好了形状。

只是风筝上的画儿,和竹条需要现场烤弯。

这些现在自然是由谢临安动手了。

桌上铺开宣纸,子鱼和非乐侍候谢临安笔墨,接着提笔开画。

宋引玉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。

谢临安号称书画双绝,由他所画出的画在外,天下人那是趋之若鹜。

而今画一个小小的风筝又什么难的。

谢临安笔下的画逐渐成型,宋引玉认出了那正是他们现在待的鹿鸣湖。

待最后一笔落下之后,宋引玉看着忽然觉得有些暴殄天物。

只见那画里的一湖一树相得益彰,精妙绝伦。即使没来过这鹿鸣湖的人,只要得见此画都能从画中窥见到这里的美景。

这该是一副被人收藏在家里的画,却被画在风筝上。

一想到等会儿这风筝还要在天上飞,她顿时感觉整张画都挺脆弱的,说不准飞一次就得坏了。

宋引玉觉着可惜,谢临安一无所觉。

画完以后,他甚至将笔给了宋引玉让她提字。

宋引玉虽然一直在练字且大有进步,但远没有到能在这画上提字的地步。

她的字放在上面,着实不太相配,一时间宋引玉不太敢接这笔:

“我的字,写得不好。”

“无妨。”

谢临安很是相信她,一点都不担心宋引玉的一手字会糟蹋了他的画。

好吧!

既然谢临安都这么相信她了,那她怕什么。

宋引玉瞬间自信了起来。

谢临安是她夫君,夫君的画,她字就是再丑都能配得上。

这么一想,宋引玉接过笔,走到了谢临安让出的位置上,然后想了想,在左上角空白的地方落笔。

她提了两句非常简单写春天的五言绝句,那还是宋引玉小学时候学的。

写完了一看,跟画上的景还是挺搭的,连带着那字竟也比她想象中写得好。

画画好了就该做下一步了。

竹签做骨撑是需要用火烤弯的,子鱼和非乐早就在不远处用火盆把火升好了。

小心地拿着画,抱着竹条,他们换到了火盆旁去。

本来就只是为了烤竹条,所以火升得不大,风一吹还摇摇欲坠的。

谢临安没让她上手,只自己拿着竹条小心烤着。

宋引玉乖乖地蹲在他旁边,看他烤完一根,宋引玉就接过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。

两人跟小孩子一样,围在火边烤着竹条,那模样与往日看起来大相径庭,可又有说不出的和谐感。

连阿月几人都知情趣地没去打扰,只躲在一边随时注意两位主子的动向。

宋引玉觉得好玩,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工。

谢临安将竹条递给她,道:

“小心烫,别伤着手了。”

宋引玉眉开眼笑地点头,看着火似是小了些,她左右看看,拿起地上的一把枯草就丢了进去。

哄地一下,火盆里的火一下子蹿地老高,吓得宋引玉瞪圆了眼睛,往后一退,差点摔倒。

幸亏谢临安手疾眼快,扶住了她。

“可有伤着?”

边说,他边皱着眉头看她浑身上下有没有受伤。

宋引玉愣愣地摇摇头,伤倒是没伤到,就是吓了一跳。

见她这模样谢临安也知道她是受了惊吓,沉吟片刻,他伸出手指,笨拙地捏捏她的耳垂,嘴里念叨着不怕,不怕。

宋引玉心咚地狠跳了一下。

似是刚刚烤过竹条,他的手指有些滚烫,烫得宋引玉缩了缩脖子。

接着从耳垂开始,一直到脸颊,宋引玉都染上了绯红。

耳垂残留的烫意像是烫进了她的心底,让她的眼神都迷蒙了起来。

此时看火苗跳起来的阿月和子鱼他们正要过来,一见情况不对劲,顿觉自己过去有些多余

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了眼睛。

“画飞了。”

不知道谁喊了一句,宋引玉蓦地惊醒,但还不等她动身,阿月她们已经说着顺着风吹的放下冲过去捡画了:

“小心些,别让画落湖里了。”

又一阵风吹来,还不小,原本都快要见到画的众人,眼睁睁地看着画又被吹远了些。

一时间,不知道什么原因,除了去庄子里准备今日午膳的人,留在这的侍从全都去追那副画了。

好似那画,才是顶顶重要的。

这样一来,周遭的一下只剩下宋引玉和谢临安了。

宋引玉的目光一转,又落在了谢临安的脸上。

她的目光带了几分炙热,嘴角抿着笑意,看着竟像是欢喜得不得了。

她眨了眨眼,凑近谢临安,然后抬手替他擦掉了不小心沾上灰迹的额头。

宋引玉猜测,多半是刚刚为了扶住她,所以慌了手脚弄上的,因为在这之前谢临安的脸一直是干干净净的。

这边她刚替谢临安擦干净的脸,手还没放下,那边谢临安也用手指轻轻抹掉她脸上的灰尘。

谁也发现,他们二人的距离已然是越来越近。

呼吸纠缠中,宋引玉脑袋空了空,随即有种水到渠成之感。

好似他们合该是在这样美的地方,在清澈见底的鹿鸣湖边,结了满树粉嫩花骨朵的桃树下亲吻。

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时机。

“捡到了,阿月姐姐画捡到了。”

恰在这时,不远处响起了杏儿的声音。

画捡到了,众人即将折返。

这声惊醒了他们,谢临安身子微微后退,深觉不该在这样的地方冒犯小姑娘。

然而宋引玉不干了,这么好的氛围,怎么能破坏了。

她拉住谢临安的衣襟,往前一凑,一个吻胡乱地落下。

干完坏事她将自己藏在了谢临安的怀里,只露出一双晶亮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
只是有些可惜她刚刚太着急了,那个吻只堪堪落在了谢临安的嘴角唇边。

只是那温软的触感,还是烙在了他们心底。

谢临安更是僵着身子,久久不能回神,耳尖倏地红透了。

宋引玉半张脸都埋在了他的怀里,说出的话也有些失真,瓮声瓮气地:

“谢临安我会与你,做尽这天下欢喜事的。”

亲吻是,拥抱是,往后还会有更亲密的事。

这般大胆的话,想一根羽毛一样挠在谢临安的心底。

原本他所受教条规矩都在告诉他,方才之事,宋引玉的话通通于理不合。

白日在外,纵使是夫妻间也不该如此亲昵。

然情之所至,他只是垂眼看着宋引玉的那双眼睛,像是揉碎了万千星子,熠熠生辉。

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,眼神缱绻道:

“是,我与窈奴,会做尽天下欢喜事。”

说这话时,谢临安的神情极为虔诚,似是在做某种承诺。

宋引玉听着,眼若盈盈一汪秋水,动人心弦。

连慢慢走回的阿月等人都有些后悔,惊觉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。

拿着画,阿月正想着要不要再走开一会儿时,宋引玉已经看到他们了。

她对着谢临安说了句什么,两人分开了。

阿月立刻假装没看见刚刚之事,拿着画上前笑着道:

“夫人,画无事,没弄脏。”

阿月竭力保持平常的模样,只是她微红的脸出卖了她的心思。

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,时下人心思又保守,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。

不止是她,就连子鱼非乐两个男子,现下眼神都是飘忽的。

对此宋引玉的反应很是平常。

这才哪儿到哪儿呢,这才只是个开始,她以后还要跟谢临安秀好多恩爱呢。

阿月贴身跟着她,往后只会见到更多的。

宋引玉送阿月手里接过画,高高兴兴地冲谢临安扬了扬:

“我们来扎纸鸢吧。”

两人又凑在一起,用地上的竹条和麻绳开始认认真真地扎风筝。

谢临安多年没动过这些东西,手是有些生疏,只是他十分聪明,一步一步虽然弄得慢,但竟也没出错。

明明是说好,他教宋引玉做的,结果一整只风筝,宋引玉光看了。

与此同时小桃和杏儿也动手用箱子里剩余的材料扎了另一只风筝。

两个丫头的手艺的确很好,动作也快,加上有阿月他们帮忙,所以几乎是和谢临安同时完工。

两个风筝同样精致,只有从那上面的画看出差别。

小桃她们做得是一只蝴蝶风筝,那上面有尾巴,纸上绘着的是只大蝴蝶,看起来颇有趣味。

与谢临安的风景画意境大不相同。

宋引玉对比一下,骄傲地认为,还是谢临安做得风筝更好。

作者有话要说:一更先更上^o^感谢在2021-08-1020:21:21~2021-08-1116:50: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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